數位島嶼‧台灣拼圖－368鄉鎮市區行腳徵文

留住那些即將消逝的記憶

文‧圖／劉文義（數位島嶼站台：weniliou）

前言

921大地震轉眼已經是13年前的記憶了，當這場災難漸漸在記憶中模糊的時候，其實它對我們的影響卻仍不斷持續著。比如每逢夏季大雨造成的土石流傷害，一次比一次嚴重，都源自大地震後地質產生了很大的變動。

對山地各部落來說，最嚴重的一次土石流傷害是2009年的八八風災，從玉山以南各部落都無法倖免於難，交通道路阻斷至今仍無法通行的包括南橫及阿里山瑞太產業道路。其他道路像通往那瑪夏的台21線等各鄉鎮便道，也隨著雨季不斷重演坍方路斷的痛苦折磨。原住民部落在那之後便大規模的遷村到山下，山下的永久屋變成了新的原住民部落族群，而原本的山上聚落，在勉強通車之後，僅剩老人與小孩，還有守護部落的教堂！

目標

這些逐漸消失的聚落甚至包括了原本規劃申請為世界遺產的老七佳傳統石板屋群，霧台好茶舊部落。原本一房難求的阿里山好茶部落，也瞬間沒落，那瑪夏的民族、民權、民生三個村落更常常成為孤島。記錄台灣各部落，成了我這幾年來假日活動的主要行程，而與各部落息息相關緊密無法切割的便是各部落的教會。不管是分布最廣泛的基督長老教會，或是最早進入部落的天主堂，甚至是新興深入各偏遠部落的真耶穌教會等，與部落同在的便是深深的信仰，以及聚集了部落的力量，建起的各式教堂。

探尋的起點

新竹尖石鎮西堡的長老教會，是我原住民教堂探訪的起點。第一次見到這座教堂時，我便對於在這麼偏遠的山區竟然有這麼壯觀的石砌教堂，感到讚嘆。信仰的偉大，山景的壯闊，讓我對擁有教堂的部落開始產生興趣。在探訪過程中，更體驗到部落的美，在於部落的純真與溫情。 後來陸續坦探訪了大部分新竹以北的各部落，才漸漸發現奇萊山以北一直到台北的烏來（包括宜蘭）都是紋面族群（泰雅族、賽德克族與太魯閣族）的天下。因為紋面族群強勢的族群性格，各部落散佈各地，每個部落的人口數也相對較少，但仍有鎮西堡、田埔長老教會、清泉天主堂、卡拉方舟教堂、南澳天主堂等幾個相當壯觀且有特色的教會建築，相當值得造訪。

台灣最美的公路—屏185沿山公路

屏東這座與鎮西堡教堂同樣壯觀的石砌教堂，則屬於霧台的長老教會。當地魯凱族原住民花了六年時間獨立完成這座壯觀的石砌教堂，而霧台在88風災之前更是南部居民假日熱門的休憩地點之ㄧ，民宿常常客滿，但88風災後路斷了，遊客不再，部落也幾乎只剩下長者與兒童，以及長老教會石砌教堂與神山天主堂——這兩座相當有特色的教會建築，是部落居民主要的精神寄託。

離開霧台，循著沿山公路從三地門一路南下，沿路各部落幾乎都是排灣族的地盤，但八八風災重創沿線各部落，較靠近大武山的各部落大多已經遷下山，原本泰武鄉的部落居民則遷移到由紅十字會興建的吾拉魯滋部落永久屋。這一天大家慶祝永久屋遷居落成，也同時舉辦部落婚禮。排灣族與魯凱族是台灣原住民族中，保持階級制度與傳統服飾最完整的，因此婚禮中大家都是盛裝出席，穿戴自己最閃亮（且最響亮）的服裝表示對自己對部落傳統的尊重。宴席之後大家繞著圈圈唱著傳統歌謠，不斷加入的人潮讓圈圈越來越大，歌聲也越來越嘹喨，讓這場婚禮畫下完美的句點。熱情的他們應該沒發覺到，這場婚禮更感動了我們這些遊人，不僅豐富了我們的心靈，更讓我們殷切期待下一趟出發到原住民部落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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