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的記憶,似乎是烙在每一個人腦海深處,嗅覺、味覺和視覺的「樣子」,從此就不曾遺落了。 小時候,老家後門打開就是台糖甘蔗轉運站,載滿甘蔗的小火車起動時,常有大群孩子跟著,等待撿拾掉落下來的甘蔗。阿嬤經常告誡說,「蔗警」躲起來等著捉偷甘蔗的小孩,其實小孩們都知道老早就沒有「甘蔗警察」了,只是阿嬤擔心小孩子的安全,希望不要追著載甘蔗小火車跑。 就學、畢業接著工作,早已遠離了老家的土地。1990年一次回老家探視時,發現台糖農場還有一些老人帶著老牛犛田種甘蔗,老阿嬤順著土溝插蔗苗,背景即是漸被水泥屋取代的農田地平線,覺得突然間聞到了甘蔗的味道與滋味,老牛、老農和一畦畦的蔗田土溝,立即映入了小時候跟著大人到蔗田幫忙的記憶,頓時驚覺,那已是三、四十前的事情了。 不久前在友人家族塵封的日治時期老相簿裡,發現南台灣蔗田老照片,似乎又把自己推回到另一個時空。全球化腳步中,嘉南平原的甘蔗田與糖廠快速消失了,人與土地的關係在變遷過程中鎮裡,記憶裡究竟留存了那些真實呢?

 

 

2009-09-18